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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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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的底線是會逐步降低的, 且往往一旦開始下降,就很難止住——自古以來,但凡能堅守底線不動搖的, 不是人中俊傑就是一時英豪、亦或某個領域的佼佼者,普通人並不具備這種毅力。

婦女同樣也不具備。

丈夫的話讓她回想起那兩個女孩子的屍體被運走時,戰戰兢兢躲在丈夫身後的她親眼看到的、借他們家的“場地”辦事的那幫人現場交付現金時的場面……那一摞紅艷艷的票子堆在她經常擦的那張桌子上, 她都不敢想象那筆錢要是能給她的話, 她能有多興奮。

可惜了,那兩個女孩子是別人弄來的, 兩口子能提供場地分點油水, 還是看在她丈夫跟那夥人有交情的份兒上。

腦子裏反覆閃過當初震撼到她的那堆現鈔,婦女嘴上卻道:“得得到吃不哦(能不能行哦),那個女的兒子都好大了,人家肯要?”

“你懂個屁!”男人有些煩躁了, 一想起周氏那風韻猶存的身姿他心裏頭就像是揣著一團火, 但這種話肯定不能跟面前的婦女說,不耐煩地道, “我說得行就得行, 你別管哦多(這麽多), 你就講做不做!”

婦女內心稍稍掙紮了下,咬牙道:“搞!搞他一家夥!”

那女人妖妖嬈嬈的勾引她男人,婦女實在是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把人弄了,那小皮包、毛皮大衣名牌首飾啥的,還能落到她手上!

說幹就幹, 這兩個雖說沒親自動手弄死過人,但也算是親眼見過人血、長過見識的公母, 立即頭碰頭地商議了會兒,便殺氣騰騰地返回小樓。

周氏扮演了個柔柔弱弱的中年白蓮花,她帶來的“兒子”彭天明別管是不是草包枕頭吧,反正外表確實是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性,兩口子商議的結果是,最好把母子倆分開了再動手。

婦女是女人,女人別管多大年紀、是老是少,總是能讓男性放低戒心的,按照丈夫的交代,婦女來到彭天明住的客房門外,輕輕拍了拍門:“小兄弟,你睡下了沒得?”

彭天明果然“毫無防備”,沒多會兒就把門打開了,一臉純潔地道:“老板娘,什麽事啊?”

“哦,是這樣。”婦女努力堆起笑臉,“我家男的這哈忙著刷池子,一時走不開,想請你幫個忙……”

“哦好的,沒問題。”扮演單蠢男大生的彭天明立即爽快地走出房間。

彭天明被婦女引走,男人立即沖上二樓,門都不敲,直接拿鑰匙去開周氏住的房間門。

等待多時的周氏驚慌地從床上坐起,柔柔弱弱地驚呼出聲:“你幹什麽?!”

男人獰笑著反手反鎖上門,二話不說朝床上的周氏撲去,拳頭高高舉起。

現代網絡上,不知何時“流行”起了強O奸文學……給強行侵害女性的男性角色編織出非富即貴的權貴身份和各種誤會,把把侵害女性角色的行為美化成占有欲、強制愛等唯美幻想,讓涉世不深的一部分小讀者以為“用強”其實是某種所謂“愛”的表現。

但事實上吧……強O奸和愛情沒有任何關系,更談不上一絲半點的美好。

因為侵害者“用強”的第一步,是暴力。

用於侵害的器官是男性身上最大的破綻,男人會盡可能地保護好自己的“男性特征”,所以侵害者一定會先用暴力讓受害者失去反抗能力,才能進行下一步的侵害行為。

男人顯然並不是侵害行為的生手,他揮出去的第一拳就是沖著周氏的頭部去的,人被打中頭部就會短暫暈眩、身體協調能力變低、手腳不聽使喚,這也是絕大部分遭受到侵害或是被家暴的女性都一定鼻青臉腫的原因——她們都會首先被男人暴力擊打頭、面部。

但凡是正常人,就絕不可能對揮拳乃至踢腿擊打自己的頭、自己的臉的畜生,產生任何愛慕之情。

周氏一聲尖叫,扯起被子保護住自己,男人的拳頭重重揮在了棉被上。

男人穿著鞋直接踩到床上,一面拳頭不停揮出、瘋狂向下擊打,一面用手去扯開棉被。

被子拉開,男人便楞住了。

蜷縮在被子裏的女人一動不動,雙眼圓睜、面色慘白如紙。

男人用手去捏周氏的臉,沒有呼吸不說,還觸感冰冷,就和摸到死豬肉差不多。

單腳跪立踩在床上的男人驚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操,什麽情況??”呆了半響,男人罵了句臟話,又顫抖著伸手去探周氏的鼻息。

這女人仍然一動不動,丁點兒熱氣沒有,就和已經死了一般。

男人猛然起身奔到門口,驚疑不定地盯著床上上屍體般的女人看了好會兒,仍然不死心,又倒回床邊伸手去拽周氏的頭發。

他用的力氣非常大,這一拽下去,就算是他老婆那個經得起捶打的農婦也會殺豬般地尖叫……可這個柔柔弱弱的外地女人仍然沒有絲毫反應,那雙睜大的眼睛也沒有丁點兒變化,甚至瞳孔的狀態都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男人見鬼似的松開周氏的頭發。

還沒睡呢就死了,真是虧大發了——上次那兩個年輕女人雖說也沒輪到他去沾,好歹還看了幾場“現場”呢。

他偶爾也會借著開皮卡車出去采買的名義吃個“快餐”,不缺那口腥,對屍體沒興趣,晦氣地罵了幾句臟話,轉頭朝外走。

幾分鐘後,男人一拖把桿放倒了被婦女帶到小樓外面的彭天明。

婦女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殺人了,對於自家男人當著她的面兒揮舞著拖把猛擊剛剛還在和她說話的年輕男人頭部的場面,沒有太大反應。

年輕男人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了,男人還洩憤似的想繼續鞭屍,婦女才伸手攔了攔:“行了,把腦漿子打出來了你收拾啊?”

男人“呸”了一聲,沒睡到活女人的火氣稍稍消了點兒,沖婦女道:“那個女的也死了,在二樓房間頭,你拿個床單裹一哈,我打個電話給洪師父,喊他們今晚上就來收走,免得夜長夢多。”

婦女本來就想去搜刮周氏那身行頭,聞言立即興沖沖地返回小樓。

男人看了眼地上年輕男子的屍體,想了想,彎腰把彭天明扛了起來……這小崽子長得蠻好的,索性也先留起來,看洪師父他們要不要好了。

竹林不遠處的大樹上,一只有一人來高的大鳥靜靜蹲在樹梢間,看著這兩口子把本來就是死人的兩同伴又“殺”了一遍。

十二月二十日,淩晨兩點,一輛打著遠光燈的七座商務車沿著渣土路開進了溫泉山谷,在小樓前停下。

等得不住打哈欠的男人老遠就看到車燈了,強打精神走出小樓,熱情招呼駕駛座裏下來的人:“是四哥不,等你們好久了嘞!”

男人口中的這個四哥有五十來歲的年紀,外表富態,看著像是事業有成的小老板,就是頭發有些毛躁,外套下面還穿著睡衣,顯然是睡到一半趕過來的。

相對於男人的熱絡勁兒,四哥的臉色就不太好看,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出息了麽徐振華,都會幫洪師父找‘貨’了嘞?”

徐振華也曉得他繞過四哥這個“介紹人”去聯系洪師父,是亂了人家的規矩,沒敢和四哥硬頂,只故作憨厚地討好著找補:“我曉得四哥你們要這個‘東西’,才想著也出點力氣嘛,四哥你這麽多年都這麽照顧兄弟,我這不是也想回幫一下四哥你,還你點人情?要不一直都是欠到你的,我哪裏好意思哦。”

四哥這種老江湖哪裏會被幾句話吹捧好,冷笑一聲:“閑話我懶得講,你心頭有數就好。”說罷,便回頭大聲招呼車上陸續下來的兩個人,“老八,小周,先進去驗貨,驗完了趕緊擡回去,洪師父還等著看貨勒!”

徐振華心頭一緊,下意識脫口而出:“四哥,洪師父沒來啊?”

“這種小事情,哪裏用得著洪師父親自來!”四哥狠狠瞪了徐振華一眼,“還不趕緊領我們去看貨!”

一個只曉得爛賭、靠婆娘服侍人還賭債的賭鬼,忽然打電話說有“好貨”,要不是曉得這是四哥認識的人,洪師父根本理都不會理!

這狗日的靠著自己才有資格和洪師父說上話,居然敢繞過自己去攀洪師父,要不是洪師父那邊確實缺“貨”,四哥見到這雜種必須得先給他兩耳刮子。

徐振華心裏叫苦,他繞過四哥其實就是害怕到手的錢白白著人抽成而已,並沒想自己去攀附洪師父,但這功夫他也怕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只能暫時認下,點頭哈腰地把四哥往樓裏請。

小樓對面竹林裏,抱著貓蹲在林子裏的林霄,皺眉看著那群人鬧哄哄地進樓。

“正主兒是那個‘洪師父’?這家夥沒來,有點麻煩了啊……”

林霄摸著下巴琢磨了會兒,抱著貓悄悄退出竹林、躲進山谷另一頭密林深處,這才拿出手機,給姑獲鳥發信息。

安安靜靜蹲在樹梢上的姑獲鳥振翅起飛,無聲滑過夜空,降落到小樓二樓窗口外面的景觀樹上。

好歹是多年的大妖怪,姑獲鳥雖然沒有戰鬥力,隱蔽能力卻是很強的,只要有夜色掩護,哪怕本體在人類眼皮子下面飛來飛去人類也看不到她。

大大方方降落在滿是人的房間窗口外,姑獲鳥朝內一探頭,與身上零碎已經被人拿走、只穿著睡衣裹在床單裏的“女屍”周氏對上了眼。

姑獲鳥輕輕歪頭,用鳥嘴指了下圍著女屍討價還價的幾個人,張了張嘴巴,又無聲地撲騰了下翅膀,做出示意周氏作祟恐嚇人的暗示。

周氏秒懂,眼睛裏還比較接近剛死的死人狀態的瞳仁,肉眼可見地緩緩變成灰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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